2.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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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5
蕭辭淵看著懷裏的蘇鏡安，覺得有些不真實。他煞費苦心地把蘇鏡安引出了悠暝司，本來就是不想讓他參與進來，如今知道了真相，竟一個人去尋他了。蕭辭淵嘆口氣，轉入內室，把蘇鏡安放在床榻上，倚著桌案，看著他安靜的睡顏。
“我真是……”蕭辭淵咬牙切齒般輕喃著，“……敗給你了。”
蕭辭煙扶著門，望著屋內和諧的一幕有點後悔過來了。
“陪你哥下一局？”蕭辭煙緩緩開口，“不要這麽幹等著。”
蕭辭淵點點頭，不舍地看了看蘇鏡安，卻也沒有違背他哥的話，只是擡腳，悶聲道：“那走吧。”
蕭辭煙熟稔地擺開棋盤，兩人相對而坐。
“黑棋先行。”蕭辭煙指了指棋盤。
蕭辭淵頷首應下，將棋子落在了棋盤的右上角。蕭辭煙一笑，他這個弟弟，未免有些太註重禮節了。
“等真的打起來了的，禮節可沒有半分用途。”蕭辭煙也落了一子，又執一粒在手中，輕輕摩挲著，看不透他在想什麽。
蕭辭淵半瞇著眼：“等到真打起來，你覺得我還會有禮節嗎？我有分寸的。哥，該你了。”
“那就好，只要你不要過於心軟。”蕭辭煙看著他。
“怎會？不如賭一把？”蕭辭淵笑了一笑。
“來。”蕭辭煙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，“看看這天王山歸誰。”
如此你來我往地，竟也消磨過了大半下午。
蕭辭煙落下白子，忽然道：“為了利益，你和清煜算計了多少人？我且問你，除了利益，你在棋局裏還想得到什麽？”
蕭辭淵拿著棋子的手一頓：“至少，師尊未曾算計過你，鏡安也未曾做我的棋子。可是，我想要索取的和我最後得到的，背道而馳。”
蕭辭煙手一抖，把棋子落到了另一處。他有些無奈，瞪了蕭辭淵一眼。
後者看著密密麻麻的棋盤，餘光瞥到了一個影子，繼續道：“你看，這局廝殺，又該不死不休了。我只是用了最極端的方式來守護蒼生。如果可以，我倒是寧願山川落魄，對我來說，那都不及他的平安重要。但是我不能，哥，你也不能。”
蕭辭煙自然也看到了，他又落下白子，挽救回了剛剛的失誤。
“還好，此戰一結束，我們都能不再涉足塵世了。”蕭辭淵笑了笑，“不必再算了，我技不如人。”
“若不是我只能救一人，你又怎麽會受苦？”蕭辭煙看著他輸了棋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，“若是以前，你定要哭鬧一番。”
“哥，你可別打趣我。”蕭辭淵無奈地看過去，“我也沒有怪過你，你是師尊的底牌，師尊若沒有你，現在早不在了。我不一樣，我時間還長著呢，受點苦又怎麽了，就當是磨礪吧。”
“大師兄！”蘇鏡安看到蕭辭淵的瞬間眼睛都亮了，“這個人是誰？長得跟你好像啊。”
蕭辭淵看了一眼蕭辭煙，示意親哥滾蛋。但蕭辭煙還沒走，齊清煜就來了。
“清煜，這次你怎麽親自跑過來了？”蕭辭煙打算一把攬過齊清煜，結果被齊清煜嫌棄地瞪了回去。
“師尊。”蕭辭淵和蘇鏡安趕緊行禮。
“我再不來看看，這局就不知亂成什麽樣子了。”齊清煜面無表情，聲無波瀾，“既然你們連同著鏡安都知道了，那不如說說如何處理吧。”
“不勞師尊費心，弟子已經傳音給了小師弟，後天，被那些妄念附著的人會有下一步行動。只不過現在悠暝司，我與鏡安出不去，屆時就拜托師尊了。”蕭辭淵開口道，“外面的大陣可以把那些妄念處理掉。”
齊清煜滿意地點點頭：“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，到時傳音過來就是。”
送走了蕭辭煙和齊清煜，許久未見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，有些尷尬。
蘇鏡安倒是有些失魂落魄的，他往蕭辭淵的方向走了兩步，本來是想好好跟他說話的，但哪知一開口就哽咽了：“師兄我錯了，我才知道我錯的離譜！如果跟你鬧翻以後我沒有去找師弟，如果他也真的像你一樣守口如瓶……”
“那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來。”蕭辭淵打斷他的話，把他抱住，“別哭，我們還沒有錯過。”
“可是我好怕，怕有一天你又不辭而別。”蘇鏡安縮在他的懷裏，“不要算計了，我怕你把自己也搭進去。沒有你的世界根本不美好。”
蕭辭淵心疼地抱緊了他，喃喃著：“不會了，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“那就讓我陪著你吧。”蘇鏡安閉了眼，感受著兩個人都漸漸加快的心跳。
“恐怕不能。”蕭辭淵搖搖頭，“我必須留在悠暝司裏，為這個世間制衡。即使現在回去，以後也必然要回來，更何況走不了。”
“那我也走不了啊。”蘇鏡安委屈地開口，“師兄，以後你不能瞞著我。就算是萬裏征程，我也陪你去。”
蕭辭淵笑了一笑：“好，都聽你的。”
根據洛風渝在煉嶼中打探到的情況，魔頭的確是在那一天有新的行動。齊清煜當時聽說有人不知死活地往他們那兒沖的時候，整個人都還是震驚的。
“他們知道我們是臥底還沖過來？”齊清煜才剛拔了劍，蕭辭煙就動了，他可不想讓他家清煜動手。
“恐怕留了後手。”蕭辭煙看著齊清煜，“我們去外面看看。”
漫天黃沙，陰風透骨，攜來不知何處的長嘯。該來的終歸是來了。
那人似乎攜帶了千軍萬馬而來，禦劍的人壓倒了一片天空，兩人只覺眼花繚亂。看著勢單力薄，只有兩人，但他們卻都不是好惹的。齊清煜兩手持劍、念著法訣，往那邊沖過去。蕭辭煙自然不肯落在齊清煜後面，趕忙拔出自己的劍，還不時放出一些天雷這樣兒的小把戲來逗逗那些人。那些人的靈力對於他們來說不算高強，沒一會兒就解決了。可是，第二波、第三波，那些人源源不斷地朝這邊湧過來。
“聯系風渝他們，我們去解決魔頭。”蕭辭煙當機立斷，沖旁邊的齊清煜說道。
洛風渝和白木兮趕來的時候，正好遇上了魔頭傾巢而出。倒是不用他們親自去找，直接送上門來了。兩人高興地對視一眼，提劍上前。劍光浮動著，配合著泛白的靈光，只聽聞“錚錚”幾聲，刀劍入鞘，同時，幾人的身後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。
“應當是結束了。”洛風渝松了口氣，“剩下的交給大師兄就好。”
蕭辭淵在悠暝司裏，沒有驚擾到蘇鏡安，輕輕地給他施下了昏睡咒。
畢竟那些妄念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，也會受到他的影響。也幸好自己曾經把它們引了出去，這樣在洗靈的時候，蘇鏡安才不會受到更大的疼痛。而且，世人所知道的，是他蕭辭淵修了邪門歪道，也不會把蘇鏡安與那個魔頭扯上關系。想著這些，蕭辭淵覺得這麽多年的努力也算是沒有白費，布的棋局，也至始至終沒有被其他人發現。
他將那些妄念挑起來，輕輕地放入了洗靈陣中。等到洗靈完成，這些妄念就會變成純凈的靈力，化作甘霖去滋養天地。人間再無禍患，有他們在此，也不再需要所謂的制衡了，不會再有更多的人被牽扯到這個局中了。
比起令人厭煩的那些權勢，還有仙門百家的紛爭，人間繁華、山河永安，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。
蕭辭淵做完這一切，慢慢走回到房間裏。他的靈力本就不多，那年元嬰破碎以後就幾乎枯竭了，在無情道破後更是在用自己所摸索出的道在硬撐。
“師兄！”蘇鏡安身上的昏睡咒早就解除了，只不過有了結界，他才不能窺探一二。這下蕭辭淵把結界一破除，他就立馬跑了上去。
“怎麽了？”蕭辭淵牽住他，“外面涼，你還沒適應這裏，趕緊回屋。”
還沒適應……那他當時一個人的時候，還不是自己在這裏度過的，也沒人告訴他這些。悠暝司看上去那麽大，就他一個人，度過了這麽幾年，不孤單嗎？
“好好的，就別胡思亂想了。”蕭辭淵捏了捏他的臉，“師兄一會兒跟你過兩招如何？”
“嗯。”蘇鏡安悶聲回答。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兒，他真的感到很慚愧。不過就像蕭辭淵說的，幸好他發現了也去找他了，幸好沒有釀成大錯。
“你還跟他過招？你就不怕到時經脈盡斷嗎？”蕭辭煙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，逮著他就一頓罵。沒辦法，自己弟弟，只能寵著，要不他家清煜也不答應。
“就是怕才要過招，這樣才能更快地重新立道。”蕭辭淵笑了笑。
蕭辭煙無奈：“我就過來跟你們說一聲，你們山門那落掌門可能打算讓位了，她已經在問洛風渝的意見了。結果人家洛風渝根本沒那心思，被你師尊從中插了一腳，這才改口說是明年開春時接任。”
“他能做好。”蕭辭淵和蘇鏡安相視一笑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，自己要好好的。”蕭辭煙話音未落，化作清風散去。
第二年開春時，山門裏熱鬧非凡。
洛風渝要接任山門掌門的事情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。
“你小子，總算是有個掌門的樣子了，也不枉辭淵當年拉你入局。”落掌門笑呵呵地，“他們當時應該也沒有想到那麽多吧。”
“幹媽，瞧你這話說得，我怎麽也算是清煜仙尊的徒弟，再怎麽也差不到哪兒去，再說了木兮不也是你的親傳大弟子嗎。”洛風渝笑了笑，“走了走了，一會兒儀式就要開始了。”
來參加儀式的都是他們的舊友，當然，也有一些新弟子。談到蕭辭淵等人時，都面露羨慕。
“白師叔可真是大英雄，傳聞裏，他在那一戰，直接一劍封神！”一個小弟子滿臉崇拜，“最後，據說也是他收拾殘局，把那個魔頭斬落下來。”
“哇——好厲害！好厲害！”另一個弟子顯然沒有聽過這類民間傳說，聽著另一個人的話，也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白木兮走過去，沈默了一下，輕輕開口：“其實……真正的英雄，早就已經隱退，不在我們之中了。”
“啊？可是外面的故事都不是這樣說的啊。”那個小弟子撅著嘴，有點不可思議，“師叔，他們可是把你們倆誇得天花亂墜，不就是你們倆拯救了仙門百家嗎？”
“那可就說來話長了……”白木兮摸了摸小孩子的頭，給他們講述起了當年的故事。
“嗚嗚嗚——蕭師叔好深情！”“蘇師叔怎麽最開始沒有理解自己的心意啊啊啊，好狗血！”聽完故事，一眾弟子感嘆起來。
“您之前說他們都隱退了，那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嗎？”一個女弟子雖然已經淚流滿面，但卻還是問道。
白木兮楞了楞，他也不知道，但為了安撫這些孩子，他還是說：“慢慢等吧，總會遇到的。他們雖然隱退了，但在悠暝司裏，也能一直看著我們，為我們庇佑。”
儀式結束以後，兩人登上山巔，望著藍天。
白木兮想到剛剛那個小弟子的話，問他：“你說，蕭兄他們這麽把自己困在悠暝司裏，值嗎？”
“值！”洛風渝望著山門裏熙熙攘攘的景，沈吟良久，而後笑起來。
“師兄，山後的那些花開了，去看看好不好？”蘇鏡安蹦跳著去找蕭辭淵。
他們在這裏已經不知多久了，偶爾也會感覺到靈力流逝，但依舊止不住對身邊的細小發現的欣喜。
蕭辭淵聞聲，跟在他身後。
那是一片花海。
他那時一個人無聊時，在一個小抽屜裏找到了大把的花籽，幹脆就和覆海一起，在原來的荒地裏播撒下來，只是沒想到如今才開花。
花開得明艷，陽光也正燦爛。那耀眼的金色閃動在花朵間，也照亮了他們的雙眼。
“我背你。”蕭辭淵彎下身子，托起蘇鏡安。
蘇鏡安趁他不註意，悄悄在花海中摘下一朵花，插在蕭辭淵的發間。蕭辭淵發現了，卻沒有責備他什麽。
“別說，還挺好看的。”蘇鏡安認真的模樣，讓蕭辭淵忍俊不禁，“師兄！”
他們就這樣穿梭在花海中，平日裏的憂愁都散在了歡笑中。
一步、兩步，蕭辭淵走得很慢，仿佛這樣一走，就能走到永遠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：老實說，寫下棋那一段的時候我還挺崩潰的，怕寫錯啥的，特意上百度查了一下
本來都快把第二個故事寫完了，但都是些補充劇情，就停筆了，後期如果有時間了就再發吧，目前就這樣完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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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好，只要你不要過於心軟。”蕭辭煙看著他。
“怎會？不如賭一把？”蕭辭淵笑了一笑。
“來。”蕭辭煙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，“看看這天王山歸誰。”
如此你來我往地，竟也消磨過了大半下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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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辭煙手一抖，把棋子落到了另一處。他有些無奈，瞪了蕭辭淵一眼。
後者看著密密麻麻的棋盤，餘光瞥到了一個影子，繼續道：“你看，這局廝殺，又該不死不休了。我只是用了最極端的方式來守護蒼生。如果可以，我倒是寧願山川落魄，對我來說，那都不及他的平安重要。但是我不能，哥，你也不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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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辭淵看了一眼蕭辭煙，示意親哥滾蛋。但蕭辭煙還沒走，齊清煜就來了。
“清煜，這次你怎麽親自跑過來了？”蕭辭煙打算一把攬過齊清煜，結果被齊清煜嫌棄地瞪了回去。
“師尊。”蕭辭淵和蘇鏡安趕緊行禮。
“我再不來看看，這局就不知亂成什麽樣子了。”齊清煜面無表情，聲無波瀾，“既然你們連同著鏡安都知道了，那不如說說如何處理吧。”
“不勞師尊費心，弟子已經傳音給了小師弟，後天，被那些妄念附著的人會有下一步行動。只不過現在悠暝司，我與鏡安出不去，屆時就拜托師尊了。”蕭辭淵開口道，“外面的大陣可以把那些妄念處理掉。”
齊清煜滿意地點點頭：“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，到時傳音過來就是。”
送走了蕭辭煙和齊清煜，許久未見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，有些尷尬。
蘇鏡安倒是有些失魂落魄的，他往蕭辭淵的方向走了兩步，本來是想好好跟他說話的，但哪知一開口就哽咽了：“師兄我錯了，我才知道我錯的離譜！如果跟你鬧翻以後我沒有去找師弟，如果他也真的像你一樣守口如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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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恐怕不能。”蕭辭淵搖搖頭，“我必須留在悠暝司裏，為這個世間制衡。即使現在回去，以後也必然要回來，更何況走不了。”
“那我也走不了啊。”蘇鏡安委屈地開口，“師兄，以後你不能瞞著我。就算是萬裏征程，我也陪你去。”
蕭辭淵笑了一笑：“好，都聽你的。”
根據洛風渝在煉嶼中打探到的情況，魔頭的確是在那一天有新的行動。齊清煜當時聽說有人不知死活地往他們那兒沖的時候，整個人都還是震驚的。
“他們知道我們是臥底還沖過來？”齊清煜才剛拔了劍，蕭辭煙就動了，他可不想讓他家清煜動手。
“恐怕留了後手。”蕭辭煙看著齊清煜，“我們去外面看看。”
漫天黃沙，陰風透骨，攜來不知何處的長嘯。該來的終歸是來了。
那人似乎攜帶了千軍萬馬而來，禦劍的人壓倒了一片天空，兩人只覺眼花繚亂。看著勢單力薄，只有兩人，但他們卻都不是好惹的。齊清煜兩手持劍、念著法訣，往那邊沖過去。蕭辭煙自然不肯落在齊清煜後面，趕忙拔出自己的劍，還不時放出一些天雷這樣兒的小把戲來逗逗那些人。那些人的靈力對於他們來說不算高強，沒一會兒就解決了。可是，第二波、第三波，那些人源源不斷地朝這邊湧過來。
“聯系風渝他們，我們去解決魔頭。”蕭辭煙當機立斷，沖旁邊的齊清煜說道。
洛風渝和白木兮趕來的時候，正好遇上了魔頭傾巢而出。倒是不用他們親自去找，直接送上門來了。兩人高興地對視一眼，提劍上前。劍光浮動著，配合著泛白的靈光，只聽聞“錚錚”幾聲，刀劍入鞘，同時，幾人的身後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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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了？”蕭辭淵牽住他，“外面涼，你還沒適應這裏，趕緊回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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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的，就別胡思亂想了。”蕭辭淵捏了捏他的臉，“師兄一會兒跟你過兩招如何？”
“嗯。”蘇鏡安悶聲回答。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兒，他真的感到很慚愧。不過就像蕭辭淵說的，幸好他發現了也去找他了，幸好沒有釀成大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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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怕才要過招，這樣才能更快地重新立道。”蕭辭淵笑了笑。
蕭辭煙無奈：“我就過來跟你們說一聲，你們山門那落掌門可能打算讓位了，她已經在問洛風渝的意見了。結果人家洛風渝根本沒那心思，被你師尊從中插了一腳，這才改口說是明年開春時接任。”
“他能做好。”蕭辭淵和蘇鏡安相視一笑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，自己要好好的。”蕭辭煙話音未落，化作清風散去。
第二年開春時，山門裏熱鬧非凡。
洛風渝要接任山門掌門的事情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。
“你小子，總算是有個掌門的樣子了，也不枉辭淵當年拉你入局。”落掌門笑呵呵地，“他們當時應該也沒有想到那麽多吧。”
“幹媽，瞧你這話說得，我怎麽也算是清煜仙尊的徒弟，再怎麽也差不到哪兒去，再說了木兮不也是你的親傳大弟子嗎。”洛風渝笑了笑，“走了走了，一會兒儀式就要開始了。”
來參加儀式的都是他們的舊友，當然，也有一些新弟子。談到蕭辭淵等人時，都面露羨慕。
“白師叔可真是大英雄，傳聞裏，他在那一戰，直接一劍封神！”一個小弟子滿臉崇拜，“最後，據說也是他收拾殘局，把那個魔頭斬落下來。”
“哇——好厲害！好厲害！”另一個弟子顯然沒有聽過這類民間傳說，聽著另一個人的話，也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白木兮走過去，沈默了一下，輕輕開口：“其實……真正的英雄，早就已經隱退，不在我們之中了。”
“啊？可是外面的故事都不是這樣說的啊。”那個小弟子撅著嘴，有點不可思議，“師叔，他們可是把你們倆誇得天花亂墜，不就是你們倆拯救了仙門百家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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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嗚嗚嗚——蕭師叔好深情！”“蘇師叔怎麽最開始沒有理解自己的心意啊啊啊，好狗血！”聽完故事，一眾弟子感嘆起來。
“您之前說他們都隱退了，那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嗎？”一個女弟子雖然已經淚流滿面，但卻還是問道。
白木兮楞了楞，他也不知道，但為了安撫這些孩子，他還是說：“慢慢等吧，總會遇到的。他們雖然隱退了，但在悠暝司裏，也能一直看著我們，為我們庇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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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木兮想到剛剛那個小弟子的話，問他：“你說，蕭兄他們這麽把自己困在悠暝司裏，值嗎？”
“值！”洛風渝望著山門裏熙熙攘攘的景，沈吟良久，而後笑起來。
“師兄，山後的那些花開了，去看看好不好？”蘇鏡安蹦跳著去找蕭辭淵。
他們在這裏已經不知多久了，偶爾也會感覺到靈力流逝，但依舊止不住對身邊的細小發現的欣喜。
蕭辭淵聞聲，跟在他身後。
那是一片花海。
他那時一個人無聊時，在一個小抽屜裏找到了大把的花籽，幹脆就和覆海一起，在原來的荒地裏播撒下來，只是沒想到如今才開花。
花開得明艷，陽光也正燦爛。那耀眼的金色閃動在花朵間，也照亮了他們的雙眼。
“我背你。”蕭辭淵彎下身子，托起蘇鏡安。
蘇鏡安趁他不註意，悄悄在花海中摘下一朵花，插在蕭辭淵的發間。蕭辭淵發現了，卻沒有責備他什麽。
“別說，還挺好看的。”蘇鏡安認真的模樣，讓蕭辭淵忍俊不禁，“師兄！”
他們就這樣穿梭在花海中，平日裏的憂愁都散在了歡笑中。
一步、兩步，蕭辭淵走得很慢，仿佛這樣一走，就能走到永遠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：老實說，寫下棋那一段的時候我還挺崩潰的，怕寫錯啥的，特意上百度查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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